第 23 章 当了八路 (第2/3页)

她的头发,姐姐便用力护住自己的头发,俩人撕扯在地上。

后妈一边扯一边说,今天你非得交待出钱的来处,说不出来处,我就没完。于是又腾出手来搧她的脸,掐她的胳膊,姐姐便一口咬定不是偷她的钱,是自己身上的钱。

“我不忍心再看,便走出门外,坐在楼梯口上发呆。足足有一两个小时,一个是气喘吁吁,一个是奄奄一息,战斗才告一段落。后妈也打不动了,姐姐也承不起了,后妈叫她给老佛爷跪着;

老佛爷就是一个瓷塑的‘观音’。多昝说出钱的来处,多昝才准起来。我们都恨那个‘观音’,因为我们经常给她下跪。姐姐一直跪到半夜,听着家里人都睡着了,才偷偷地爬上了炕。……

“这种日子,我姐姐过了三年以后,在她十六岁那年,山东老家来了几个亲戚,看见我姐姐怎么黄皮寡瘦的,没有了少女的丰韵与血色,精神状态也不对,胆怯畏缩,就知道是受了虐待。

寻找个机会带出去问了问,我姐姐痛哭不止。几个亲戚商量了一下,这件事咱们不能不管,再这样下去会把人折腾死的。便约定临走那天在指定地点接她。

“那天早上,五点不到,天还没亮,姐姐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,夹着个小包,轻轻地下了楼,慢慢地拉开门栓,向这个家,向这个给她痛苦与残暴的家告别了,再也不想回这个家了,这里没有感情、没有亲情、没有人情,没有一点儿值得留恋的地方。

“天都亮了,怎么没见动静呢?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生好了炉子,家里热呼呼的。她每天都要冲一碗蛋花,端到我父亲的炕头,今天怎么没有动静了呢?我父亲穿衣下炕,来到对面屋,看看没有人,外屋门也是开着的,就猜到是跑了,跟山东家来的几个亲戚跑了。

“便收拾了几件衣服,揣上些钱,夹着小包,也赶往码头。他知道,我姐姐这一去,是不会回来了,作为亲生父亲总该去送一送吧。他找到了去山东烟台的风船,那风船正准备扬帆起航,他看到了我的姐姐背身坐在船头。他大声喊道:‘珍子!珍子!’。

“姐姐小名叫珍子,珍珠的珍,珍贵的珍,取珍珠般珍贵的意思,可惜这个珍子命不好。珍子不理不睬,像没听见一样。风船起锚开船了,父亲站在海边,望着远去的珍子,珍子连头也没回。……

“姐姐回了山东,在几个亲戚家住了些日子,就投了八路。又过了两年,北平解放了,她就参加了‘南下工作团’,一直打到海南岛。

“她在南下工作团里,做了一名文化教员。那时候,干部、战士文化都很低,有高小文化已经不简单了。

“她教的那个班里有连长、营长、还有团长,见了她都要立正、敬礼,喊张老师好!她这才感到做人的尊严。她把在部队照的相片寄回家来,穿着军装、戴着大盖帽,可威风了,不知后妈看了有何感想。

洛雁说:“肯定很后悔,当初如果看住了,别叫她跑了,她不一直得给她当不花钱的保姆。这可好,让她戴上大盖帽,耀武扬威了!”

“不要紧哪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,正好也是十三岁,正好顶我姐姐的缺。十三岁正好是干活的岁数,再大就不好管了。我姐姐就是十三岁落入虎口,我父亲也是十三岁闯关东,到大连学生意,我这正好十三岁从北平流亡回来,又掉进了苦井,我们家这是遗传。据说在外国,十三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。

“我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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