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(第1/3页)

翌日,越厉带着周昀一齐进了明堂。

周昀如今只是燕王府中一名幕僚,若非运粮一事办得妥当、又有越厉举荐,他这辈子是再没有机会踏进明堂的。越厉进来后站在百官队列的最前方,同张清远说着话,周昀则默默站在武官队列的最尾处,腰背挺直,看着坚毅了许多。

他看了一眼腰佩斩夜刀立在龙案边的陈执,林淮英恰巧带着卢飞也进来了明堂,顺着周昀的目光看去,便抬手拍了拍周昀的肩,安慰道:“珠玉不会蒙尘,待去了北原,建得一身军功一样能荣归。”

周昀被猛地一拍忍不住打了颤,收回视线,朝林淮英抱了拳:“将军抬举我了。”

林淮英看了一眼自己刚在拍的地方,道:“周大人不必谦虚。”

说完,便往前走到自己的位置,卢飞虽然是东营的副将,但品阶上也只能在明堂中排一个末尾,便同周昀站在一处,礼貌地朝他一笑:“周大人可是有肩伤?”

“无大碍,今日晨起练枪时不小心扯到了筋骨。”周昀道,“卢将军费心了。”

德正替宁安帝掀开帘,御膳房和太医院为了调理宁安帝的身体煞费苦心,几日过去,终于养回来了一大半,越奚看着自己父皇又有了精神的模样,心里好受了些。

卢飞本还有话要同周昀说,但见宁安帝进来在龙椅上落座,便只得收回去,跟着百官一道跪拜。

“平身。”宁安帝抬抬手,“温书何在?”

温书跨出一步道:“臣在。”

宁安帝问:“贺正东去年的评优,你可还记得评了个什么?”

“回陛下,是中。”温书道,“贺大人已经连续两年都是中,若今年评选不能得优,便得降品了。”

“那就别让他等到年末了。”宁安帝哼了一声,十分生气,“岭北匪患年年都在提,他贺正东年年都说自己的府兵能管的住,结果呢?大雪吃空了山匪余粮,求生涨大了他们的胆,盯上了朕的军粮!”

贺正东的折子连同徐望的汇报一齐递到宁安帝的面前,连日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,他拿起放在一旁贺正东的奏折,朝前狠狠摔下去,奏折落地的声音像狠拍了惊堂木,回响在肃穆的明堂穹顶,炸裂在百官的耳边。

百官闻言,脸上皆露出骇然之色,越斐定了定神,余光瞥了一眼抱着猫气定神闲和自己同样站在首列的裴旻。

德正连忙给宁安帝揭盖递茶,伺候着他喝了一口,小声道:“陛下息怒,龙体安康最为重要。”

宁安帝喝了茶,心火却如何也下不去。他看着台下站着的自己的臣子,盛世开创自然离不得他们的协助,可盛世下最是流淌着污浊阴黑,连同自己的儿子在内,竟是没有一个能让他全权交付信任。

他的目光扫过越厉,又扫过越斐,在裴旻身上停了一瞬,不经意间和裴旻怀中的白猫对上了眼神,宁安帝觉得自己当真是病晕了,他仿佛从那只猫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心。

他堂堂大宁皇帝,励精图治,却沦落到要只猫来可怜?

越奚看着宁安帝的眼神,觉得父皇病了一场后,变得有些奇怪了。

被宁安帝用视线扫过的三人里,越厉是最生气的一个。贺正东是他的人,早年以为这人足够聪明,也有手段,自己也一直在提醒他要好好盯着岭北的山匪,万万没想到捅出来这么大个篓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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