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杀纵两难为我倾耳 (第1/4页)

“公达?”荀忻望着数年不见的荀攸, 惊喜出声唤道。

他调转马头奔来, 总算明白钟元常怎么突然抛下刘备, 原来是为了接公达。

“公达已见过明公?”荀忻跃下马牵着缰绳问道。

荀攸与钟繇也起身下车, 应道, “然也。”

钟繇向车夫摆了摆手,“汝等先行。”御者称诺,驾车领着后一辆载着荀攸家眷的帷车前往居所,而他们三人一同步行。

“曹公见公达, 喜不自胜。”钟繇向荀忻描述曹『操』与荀攸相见的场面,“曹公言,公达,非常人也。”

“得公达,天下何忧哉!”钟繇笑着打趣友人,“尚书, 是否?”

“上司深得信重, 而取笑我耶?”荀攸平静地反问回去。

荀忻笑了笑, 听这意思, 荀攸一过来就被曹老板任命为尚书。尚书台的一把手尚书令是荀彧,二把手尚书仆『射』是钟繇, 因此荀攸才故意称呼钟元常为“上司”, 他名义上的确是钟繇的下属。

荀忻来凑热闹, “尚书,今日于君家设宴,于我家设宴?”

“曹公今日或许来访。”钟繇提点道。

荀攸点点头, “劳烦叔父。”他刚到许都,曹司空给安排的新家还没入住,布置宴会过于仓促,不如由他的小叔父安排。

荀忻难得被荀公达正经喊一声“叔父”,神情颇为自得,逐渐嚣张,“阿父在,儿有何忧?”

常年严肃的钟繇望着这对年龄辈分颠倒的叔侄,被逗得乐不可支,抬袖借着捋胡须忍笑。

荀攸低头微笑,无声纵容。

三人闲聊着走入荀忻家的庭院,荀忻望着隔壁驻足问道,“公达今日可曾见到兄长?”今天荀彧休沐,按理已经从宫中回来。

“拜见曹公时,文若正与曹公计事。”荀攸望着黄叶凋零的银杏树,庭中洒扫得很干净,在开阔天地中,显得有些冷清。

几名僮仆迎上前来,接过荀忻手中的缰绳,将白马牵去马厩。

既然兄长在曹老板那里,应该也会一起过来,荀忻道,“我遣人邀奉孝、仲德。”

他引着两位客人走入正堂,一边吩咐僮仆送信邀请程昱和郭嘉来赴宴。

“攸与奉孝,亦久不相见。”荀攸想起记忆中常着青袍的早慧少年,算了算,已经过了这么多年。

他望着眼前已比他略高两寸的玄袍青年,几年未见,小叔父愈发喜怒不形于『色』,回想起当年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少年,荀公达既喜亦怜。

他和全天下的长辈一样,既盼望幼辈长成凌云木,又宁愿幼苗不遭风吹雨打,平凡安稳度过余生。

但荀公达毕竟是人中贤达,俗人烦扰之事,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瞬之思。

司空府中,荀彧的漆案置在曹『操』身旁,两人各自批阅公文,其中夹杂着一些私信。

这个时代除非遣人送信,一般信件往来,全靠各地设置的邮驿,邮驿严格来说只传送公文,不送私人信件。然而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谁不想公器私用,也就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。

荀彧拆开兖州送来的公文,批阅完毕后展开随后附送的绢帛,这是戏志才的书信。

不久前那遍布白雾的预警梦境再次出现,这一次梦中逝去的人是戏志才,梦中甚至是他亲自握着戏志才的手,眼见友人离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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