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 章 全市第一 (第2/3页)
——我亲妈,是个乡下女人,也不懂得什么幼教、早教、胎教,吃得饱、穿的暖、不生病就行,脑子里什么也没有;
一天,我突然醒悟了,我从街上,走进了一个大门,进了一个院子,上了一个楼梯,进了一个屋子,那就是我的家;我是从哪里来的,我也不知道;
我亲妈在我记忆中只留下了一个镜头:那就是她坐在面板前一面搓着馒头,一面笑眯眯地望着我。搓好的馒头一会儿就塌下去了,我就帮她一个个地再搓起来。门口来了个叫花子,喊道:‘太太,太太,给口吃的吧!’我对他说:‘看你,太太、太太地叫,刚搓好的馒头又呔呔下去了’。我亲妈笑着从篮子里拿出半个馒头,给了叫花子。
在我的印象里,我妈,我亲妈是个鸭蛋脸,两只眼睛像弯弯的月亮,嘴巴像个两头翘着的小船,老是抿着嘴笑,在我记忆里,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,这个镜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,由于经常去想她,所以越来越清晰、越来越真切,成了个永不消失的记忆,只有我能看见,别人谁也看不见。不久她就死了,不知怎么死的。
我姐姐总是重复地说,临死前一个晚上她还吃了两大碗面。我怀疑她是吞了金,就是她手上戴的金戒子。我怀疑,就那么小小的一个金戒子能要人的命吗?谜底谁也不知道,我,一个六岁的孩子,去问谁呢?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没有答案,不了了之的。从那以后我就没有了母亲,只剩下那个永不消失的记忆,总是笑眯眯地、笑眯眯地望着我……从此我就成了一个孤儿——狂风摧残下的一棵小草。”
张工不说话了,眼睛里有点湿润,他望着观景厅的窗外,好像还在看那个永不消失的镜头,那个世上最美的女人,在笑眯眯地望着他……
洛雁不敢去打扰他,悄悄地去给他沏了一杯新茶。
“八岁时日本鬼子投降了,万民欢呼!沈阳的姥姥——后妈的母亲一高兴,便托人到大连把我接去,想看看我。因为我后妈给她的信都是我代笔的,并且是用我的名义写的:‘外祖母大人膝下敬禀者:前日托人带去对虾一篓、苹果一筐,不知收到否……’。称谓是在《尺牍》上查的,后边是后妈口述的。四姨每次给姥姥读信的时候,是姥姥最幸福的时候,她夸赞地说: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写信,字还写的那么好!可能她也把我当成神童了。
“谁知到了沈阳第二天,大连就不通车了。在瓦房店设卡,大连归解放区,沈阳归国民党,我只有在沈阳插班读书了。读到四年级的时候,解放军要攻打沈阳了,我姥姥家住在城外,打起仗来,城门一关,这里还不成了战场?大舅说,你们走吧,我看家,不行了,我就住单位,不回来了。于是,我姥姥领着四姨和我,就逃难到了北平。
“北平物价飞涨,眼看养不起我了,想把我推给住在北平的我亲三舅,亲三舅也不肯收。于是我就报名参加了‘东北流亡学生会’,一顿发两个窝窝头,一碗白菜汤,吊着命,不死就行。在北平流亡了一年,北平解放后,解放军用闷罐车把我们送回了家。那时我已经十三岁了,四年级没读完,五年级一天没读,就直接插班六年级,我生怕读不走,毕不了业,考不上中学,那就完了,留在家里当佣人吧,所以我十分努力,结果我考了个全校第一、全市第一。”
“啊,你可真神了!”洛雁说。
“现在的孩子们最苦恼的事,就是学习跟不上。家长们用尽了心思:请家教、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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