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 章 水彩淋漓 (第1/4页)

船过“石宝寨”,两岸的山崖越来越高,窗外的景致已经是一片巍峨绚丽了,只是还没有到三峡。

“张工,您喜欢哪个画种?油画,国画,还是水彩画?”洛雁问。

“那要根据需要了,不是我说了算的。比如,画领袖像,肯定是用油彩画,保持时间长,如果用水粉,抬出去遇到雨怎么办?;画露天宣传画,三层楼高的铁皮牌子,用油彩就太浪费了,就去库房领几桶油漆来画,应该叫漆画吧;博物院收藏我的那幅‘美帝侵华图’是为展览会画的,用油画太费时间,便使用水粉画;如果画风景写生,还是用水彩最好,水彩画很方便,大笔挥洒,水墨淋漓的,鲜艳而又透明,不过技术要求很高,像国画一样,下笔不能涂改,完全是即兴创作,画起来很兴奋,很激动!”

“看来您对水彩画情有独钟,水彩画很难画的,水分很难掌握,落笔又很难修改。您也是自学的吗?”

“那当然,跟谁学?跟书学,买了很多水彩画的书。英国的水彩画最好,画得像油画似的,很细致。买了一本水彩画家李剑臣的《水彩画法》。李剑臣是留学英国的水彩画家,当时在南京工学院教授水彩画,他还给我们文化宫创作班上过课。我按照他书上教的方法,进行调色练习;调色盘里有十几种颜色,互相调合能出来上百种颜色,最微妙的是冷色和暖色的调合,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美丽的中间色,如果在其中再加上点儿对比色,就会出现各种漂亮的灰色,我几乎被这些魔术般的色彩变化给迷住了,我多么想付诸实践,可是我没有时间,这要到风景优美的地方去写生才好。正当我跃跃欲试,而又苦于无法实现的时候,忽然想起我已经几年没有回家了,这些探亲假期都白白地浪费了,何不利用探亲假出去写生呢?”

“去大连?”洛雁问。

“不,去大连画海景,我还没那个功力,海水是动的,千变万化的,尤其是飓风浪湧,我掌握不了,要先画静的,海景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“我买了一沓上好的水彩纸,上好的水彩颜料,又狠狠心用本来想去买裤子的钱,买了一支上好的水彩笔。我几年来一直都是穿工作服,出门连条像样的裤子也没有。”

“什么样的笔,叫上好的水彩笔,还值一条裤子钱?”洛雁很感兴趣。

“首先应该是纯狼毫的,毛色要纯净,干的时候笔头应该是圆形的,蘸水以后应该是很尖的,可以写蝇头小楷;笔肚要大,存水才多,可以画大面积;应该选最大号,十二号的。”

“买一支就够了吗?我看人家画水彩,手里拿一大把笔,为什么要买最大号的?”

“钱哪!一条裤子的钱才能买一支笔,一套十二支全买,那要十二条裤子的钱,我没那么大的财力。再说,也没有必要。大笔可以涂大面积,大笔也可以画小画,写小字。一支笔用起来多方便,省了换笔。你知道笔多了也是很麻烦的事,洗笔、换笔,还要记住哪支笔上蘸了什么颜色,很浪费时间,又很花费精力,工具越简单越好;要把一支笔用得像你的手指头一样,有感觉,知道上面有什么颜色,有多少水,该补什么颜色,该补多少水,人要与笔灵性相通,才能得心应手。

“看来是挺复杂的,学画画可真不容易。”洛雁感叹地说。

“我用胶合板,做了几块薄薄的、轻轻的小画板,把水彩纸裱在画板上。”

“为什么要裱在画板上?我看人家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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