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四章 白首搔断仁义在 (第1/3页)
趁火打劫,马匪历来如此。拓跋元一不仅是山匪,更是北境马匪,无冕之王。若非那次万人围剿,只怕连“无冕”二字,也得去掉。那次围剿,令他部下损失惨重,更令他困于半步天位,不得寸进。不过这没关系。他还有骏马,还有烈酒,还有快刀,还有肝胆相照的兄弟。天下何处不得去?别人说他坏事做尽,他不在乎。因为也无人关心他何至于此。狄国入侵?当年他如野狗一般跪地乞求,众人对他冷眼旁观,今日,他又何必假做圣人?宁为罗刹鬼,不做伪佛陀。这吃人的世道啊,谁又饶过谁?故而,狄国不是朋友,冀国更不是伙伴。他截了一队狄军,扒了狄军甲胄,率一众弟兄,奔赴天远县。远处,便能见天远县城墙破败。狄军还未至此小县,拓跋元一已在路上。于远坡驻马。拓跋元一把住马首,遥望县城,面上无悲无喜。副官马岭落他半步,同望县城,眼神之中夹杂回忆,悲愤,怀念。拓跋元一看他一眼,“每次归来,你都做这等姿态,又是何必。”马岭叹了口气,“故土难忘。”拓跋元一狠狠捏住缰绳,扬起拳头,“你忘了这一城老小,如何对待我们?如何对你家人?”马岭紧闭双眼,低下头去,“几成梦靥。”“好!”拓跋元一扬鞭立马,“今日,便为你,为我们破了这噩梦!”大手一挥,马贼涌向县城。奔到近处,天远县城,却令拓跋元一大吃一惊。只见那城门大开,一眼便能望见城中街道,道中空无一人。何以,人去城空?拓跋元一立即拽紧缰绳,身后骑兵顺次停步。大批人马,便停在城墙之外。拓跋元一抬头去看,仍能见到城头冀军旗帜。放眼去望,城中屋舍完好,也不像被狄军洗劫模样。问题出在哪里?拓跋元一眉头稍皱,“难道是空城计?”马岭行到拓跋元一身侧,“老大,现在……”拓跋元一双目一蹬,“区区空城,就想吓我?当老子是那穿女人衣服的司马仲达?”他扬起长刀,朝城门一指,“众兄弟!随我入城。”话音落,一骑领头。拓跋元一率先踏入城中。入秋时候,枝叶零落,堆在城中轴道之上。“呫嗒”蹄音响在道上,又应声而回,空空荡荡。马贼走得不快,身后弟兄分工有序,左右张望。只是这城静得可怕。拓跋元一竖起两指,侧挥两下。身后骑兵分做两股,朝两侧分流,分头调查城中情况。马岭领着一队离去,拓跋元一一人,顺着城中大道,继续向前。行步向前,一切如常。拓跋元一慢慢从戒备,变作闲庭信步,最后入眼皆是回忆。街道依旧是那街道,屋舍依旧是那屋舍,一如往昔。转角旧墙,还有他当年刻的乌龟,只是这么多年,又被别的孩子,刻满了其他纹路。微笑,涌在拓跋元一嘴角。余光一瞥,见到人影闪过。城中有人!拓跋元一扭过头去,却听到“呯”的一声。远处有一屋舍房门晃动。门缝之后,似有人影耸动。他拎起长刀,立即跃下马来,几步奔到门前。重拳一挥,门板应声崩裂,门后之人仰天倒地,却是爬不起身。拓跋元一将那人衣领拽起,才发现,面前是一位老人。须发皆白。那老人浑身发抖,似死怕极。拓跋元一也是凶恶,他此时只想知道城中百姓去往何处,就要张嘴喝骂。面前老人,却是望他面孔,定定出神,“小……小野?”这次,轮到拓跋元一愣神。小野,是他儿时小名,面前之人,怎会知道?在他愣神时候,面前老人反倒是如释重负,“谢天谢地!原来是小野。你穿着狄军衣服,我还以为是狄军入城了呢。”拓跋元一皱了皱眉,寒声道:“遇到我,你也不比遇到狄军走运。”他将老人推开,以他本事,自然不怕老人逃跑。那老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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