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八章 剑惊山岳 (第1/2页)

雨落连串,噼啪不停。斥候跪在马前,湿发黏额,却不敢妄动。暴雨敲铁甲,水流顺着刀脊,滴落地上。拓跋元一横刀立马,却是望着面前雨幕,心中不知何想。“狄国。”拓跋元一低声说着,“冀国。”斥候不敢多言,抬眼偷看拓跋元一脸色。拓跋元一仍旧未动,却是他身后那人,扬鞭向前,“你先退下吧。”那人沉声说着,暴雨将他短须染湿。“老大。”那人顿在拓跋元一半个马身之后,“如今应当如何决断?你倒是说个话,让兄弟们等着,毕竟不是道理。”拓跋元一终于收回目光,“马岭。”他轻声说着,“你跟我最久,我不再时,便由你坐镇。你觉得,我该怎么办?”马岭沉吟片刻,拱手回道:“下属,不敢妄言。但老大,兄弟们多是冀国出身,而且老大你本就是那……”“可以了。”拓跋元一回过头来,看了眼马岭,“收兵吧。”马岭微微愣神,欲言又止,终是鞠了一躬,扬起手掌,运起体内真元,“收兵!”暴喝声,穿透雨幕。雨中人马,缓缓收起,未见慌乱。这些人原就是老兵出身,军纪刻在血中。拓跋元一跨了战马,回转马身,与马岭并肩而行,“小马,可是怪我。”马岭摇了摇头,“老大做这决定,自然有老大的道理。”拓跋元一摇着脑袋,“我们相识七年,你心里想些什么,我还不明白?从那日和我一同叛出冀国军营,你便念念不忘回头。”马岭咬住牙关,“老大不要瞎想,自从那年你从万军从中将我背出,我马岭这条命就是老大你的。”拓跋元一看着他,“可你还是会想。”马岭瞥向一边,“天远县外,我俩还一同下过田地,无论过去多久,我们依旧是冀……”“我们是马贼!”拓跋元一将他生生打断,“从上山那天起,我们便不是冀国人,不是狄国人,什么都不是。我们只有一个身份。马贼!人人得而诛之的马贼!”马岭微张其嘴。拓跋元一按住马岭肩膀,“即便是我们自认冀国人,冀国便会接纳我们?即便今日我们下山帮了那官兵,明日他又会万人围山。下一次……下一次,我或许就不能把你背出来了。”马岭叹了口气,“我读书不多,可先生说过,未有国,哪有家?”拓跋元一冷冷笑着,“教你这话的先生,如今又在哪里?”马岭无言。“没有家,何以为国?若一国为一大家,又岂会对家人,对我们弃之不顾?”拓跋元一策马向前,“这冀国,还能留恋什么?我们是马贼,我们是没有身份的鬼魂。坐享其成,让他们两败俱伤,这才是正途。”“走吧。”拓跋元一向前走远,留给马岭一个莫名背影,“我们回家。”溃刀寨,收兵回营。山林之下,狄国营寨,落雨沙沙。暴雨之时,谁也不愿值守。再加上地处偏僻,想必也不会有人前来。那些狄国甲士便三三两两躲着,喝着小酒,用低语小声谈笑。语声散在雨中,飘散不远。谁都没有见到,在那风雨之后,有两道人影出现在营寨后侧。狄军军寨也是简陋,破绽处处。可雨中两人,一人挎双刃,一人背长枪,他们从未想过潜入,便这么缓缓走向后方寨门。步步逼近,值守甲士仍在谈笑,尚未发现。五十步。谈笑依旧。三十步。木质墙垛上,一名甲士终于反应过来,拍着战友肩膀,“那是什么?”另一人原是靠着木柱,此刻扭过头来,双眼睁大,“站住!”那声音于暴雨之中,稍显模糊。二十步。门外两人,仿佛未曾听到呼喊,交头轻语。“他们终于发现了。”“还真是麻痹大意啊。”更像是,面前这偌大营寨,如同根本不存于世。十步!“站住!”木墙上甲士拉开弓箭,“再不停下!就放箭了!”咻!挎剑那人突然抬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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